2011年3月31日星期四

別怪我狠

今日代表Prefects' Council處理選拔事宜。

前排同學總問我哪日負責interview,便選那一天。我不是不睬他,便警告他最好不要遇上我。

兩個小時,見了六人。當中我認識五個,但問的問題都是一樣的尖銳。同班的,相熟的,都沒有因此有分數上的微調。還是板起臉問下去。完成面試工作,遇上同路人一起搭車。第一句說我「最毒婦人心」(暫且不解釋婦人之說),我淺笑:「第一日識我?」

誰知道平日隨和,進了面試房會如此狠心。從來將自己的角色、責任搞得很清楚。要坐上台提問,難道不用「執正來做」?往往聽見別人說,要評估朋友是難事,不像陌生人般無後顧之憂。不過,偏袒、關照任何人,都是對不起學長會的表現。要以不專業來換取朋輩擁護,我做不到。別怪我狠心。

今天的六個面試者,背景、談吐、內容各有異;同時坐在台上的三個prefect也各有自己的一套,大家所關注的都不同。今天有一席感人的話,自己都不多不少被感染到。可惜感人語未符題目要求,甚至離題。於是從傷感中抽離,給了個相對低的分數。然而身旁兩位所給的分數都不錯。又有一番客觀持平的話,邊聽便邊點頭。這完全達到面試的標準,而且意見中肯。果斷地給了一個高分。

完事後,與隔壁房間的interviewer閒聊幾句,才知道我們問得太長時間,我給的分也好像相對地很低。隨後聽到一句批評而我卻欣賞的話:「好的interviewer通常不是好人」,聽後會心微笑了一下。

必要時,「冷血」一下才可作出正確的決定。從現實人情世故中抽離獨立思考,也許是無情的,不過我還是要這樣做,管你不喜歡我,這是我的本份。

2011年3月24日星期四

雙≠假

做不同的事,都有不同的方法。

在不同場合,有著不同的形象。你也不是這樣嗎?

偶爾聽見一兩句關於「雙面人」的評論,不禁悸動。說中了?沒「雙面」這麼誇張吧。再想,「雙面」哪夠形容在下,三面、多面才是我。

昨晚放學後老師帶了外出。離開了學校,漸與友伴談起來,題目越來越離譜,越來越吵,笑得越來越起勁。難得離開家、校兩個指定場景,有感舒暢;放鬆了,話也多了。還在步行途中,經一公園,見到滑梯,童真突然湧來。在旁,是個今年才來的老師,還有不少不太相熟的同學。可是,沒想太多,不自覺地燦爛地笑著滑了下去。

誰知道最貪玩的竟是我。未見一眾旁觀者的目光已知不好意思。在學校,一本正經,面帶笑而冷;不必扣上章,低年級都知道這人是prefect。一來為的是專業形象;二來自己向來容易被欺負,先擺個冰冷外貌保護自己。雖如此,關起課室門,向熟絡的同學、老師,還是變回真正的自己;打了放學鈴,離校,更是放縱。

有些人會認為永遠保持最真的自己才好,總不認同有著不同形象的人物,直以「雙面」指控。這可冤枉了不少人。「真正的雙面人」,除了形象有別,連思想、性格、立場都因環境而異。

人際間始終有高低,每個人的角色都不同。在不同的場合,對不同的人,難道不用最適合方法?只要本身的思想、立場不必即可。「面面俱圓」不可與「雙面」混為一談。他們只是搞清了自己的角色,知道自己要以甚麼姿態出現;而非見風駛舵,一時一樣。認清情境,並不代表人「假」。

滑梯滑了下去,無悔,碎步跟回大隊便算。反正都離開了學校,身邊只是同級的同學、老師。不必太拘謹了。

有人評我在學校冷冰冰的,身邊的人該不太喜歡我。我想這人一定不知道他永遠只有機會看見本人不苟言笑的一面。

2011年3月22日星期二

久違了早會

其實一點也不久,沒有Assembly的日子只是第二天。

到2D班點名、與同學言談間,都聽見不少對早會有意見的話。近期被追問的,大多是「幾時Last Assembly」。為甚麼會對早會如此厭惡呢?百思不得其解。

早會對我來說,是一日之始。與大眾學生進禮堂,總是端端正正,未敢有半分瑕疵。起了床才一個多小時,不多不少還醉在夢裡。一個端莊的早會,使人頓時精神過來。站得筆直,捧起Hymnbook,吐出一天中第一個音符。早會還有「開聲」作用。二十分鐘的早會,讓人在精神、聲音都準備好迎接一日九節課(還有接二連三的工作)。

有Assembly的時候,為2D班點好名,總等不及「較緩慢的班主任」便要速速把全班趕上禮堂。而我便在升降機旁焦急守候,向她報告缺席人等。其後,便是與她走上禮堂的時間。可以高談闊論,也可以閒話家常。每天走兩層樓的時間,談過無數話題。沒有了早會,加上兩天由副班主任來點名,我連見也沒見過她。

平常點名,最吵的總是沒有早會的星期二。沒有了喊「Hymnbook!校褸!走!」的機會,他們總是沒完沒了地講個不停。連續兩天,帶著剛睡醒的憔悴面容,被吵得頭暈,也喊得聲嘶。

中二、中四的成績,總比中一、中三的好。大概因為第一節課置於早會之前的因由。Last Assembly後,首三節課上得特別辛苦。沒上Assembly,就沒辦法投入狀態。但願趕快渡過這些日子。

2011年3月16日星期三

留下點東西

學校快將踏入一百六十週年紀念,忙人當然負責不少範疇的準備功夫。早於大半年前開始的,就是一切有關設計的內容。

信紙、信封、便箋等文件必須預先印刷好,所以設計及校對的工作早在去年底開始了。經過多個月的不斷修正和改動,稿件來回印刷公司好幾次。三月中,印刷限期也差不多了。然而有關的內容還是充滿著許多錯漏(當然都是顏色、字體、大小、排位的仔細問題)。

入讀這裡,這是我度過的首個校慶,也是臨離開這裡的最後一個。完美主義者故此不容有失,力求產品若天衣無縫。今晚為了處理信紙的改動,又破了個紀錄,在學校留到了九點多才離去。「咁搏,為乜?」難得參與此項工作,我為的就是把最好的一面留在這裡。

常聽說別人講,要在臨離開前留下一點值得紀念的東西。越是到高年級,始不禁感受到這種感覺。六年時間,能做的不多,所以我特別珍惜每一個把自己的作品存檔在學校的機會。承包一切海報、校刊……且盡量做得盡善盡美,務求使自己留下的不是遺憾。這,絕對是我不怕辛苦一直忙下去的原因。

到一個地步,卻又悟出另一點道理。到了高年級就不禁在想:「假如我不在了,會怎樣呢?」不可否認,我一直都做了很多,因為我曉得。但是,假如下面幾年的學生不懂,或未被發掘,這些質素又是否能夠保持?一堆堆問題夾雜著矛盾湧來。

人人都在講Sustainable development,「找接班」成為了一個重要的課題。許多學會都因為沒有找到適合的候任主席而自動解散。我們知道,要一個每年轉莊的學會保持傳統,難;要每年的委員都能保持質素,更難。年間,多走訪低年級,明查暗訪尋得不少隱世高手。慢慢找機會合作,隨機授以經驗、技巧。暗地裡埋下種子,待他們也中四了,便可十拿九穩地坐上我們現有的位置。

這樣講好像很誇張。不過,真正對任何學會,以至對學校長遠有好處的,這正是不二的辦法。與其十年後回來走進課室看到壁報:「嘩,乜而家D人設計成咁樣,搞錯,我當年……」不如為自己不在的日子好好打算。留下的,則不止是死死的紙張、印刷品、紀念品;而是一種薪火相傳的傳統、知識。

2011年3月5日星期六

「假裝快樂」

Facebook上,見一好友寫上一句話。類似是「不知自己是否在『假裝快樂』,獨個兒時也是」的兩行字。

有不止一位老師講過,我怎麼常常都笑著,永遠掛著笑臉在校園出沒。其實也沒怎樣誇張,想起來,一出家門,自己總是很寬容,嘴角總是微微地向上。即使是乘車、行路,都一定是睜大眼,微微笑。亦不易動怒,即使事不順心,臉上的怒氣不消幾秒鐘即化成笑臉。

「死喇,唔通講中我?」看著Status想。

其實也不是,所謂「假裝」,一定要靠很多精力。明明木無表情,甚至怒氣衝天,都要不斷辛苦地擠出兩排牙齒。我愛笑,所以隨時都把它掛在臉上。也許曾經有一段時間覺得有點假情假意,不過時候長久了笑容則變得真摯。打個比喻,我們寫書法,一定要從古人字帖開始。必須從模仿來學習,其後再發展出自己的字體。常笑,假以時日,便不是「假裝」了。

笑容不過是一種表情,大概是表面的「快樂」。然而,表現得快樂的時候,自己不多不少會感染到一點高興、一點快樂。笑著迎人,則被笑著回應;只要是笑著,心中想的都變得很樂觀。「快樂是自己創造的」,大概就是如此。

那麼自己一個的時候,還要快樂嗎?當然要。笑容、快樂,並非做給人看的。終究得到這份自己創造的喜悅的人還是自己。當自己一個,更可無拘無束地傻笑,心中想得天馬行空。「假裝快樂」其實一點也不假裝,假使心中真的不快,流於表面的都不會自然。很多人特意把自己弄成多愁善感,常諸多牽掛,這又何不是「假裝沉默」、「假裝煩惱」?快樂很少有假的,就給自己創造多點快樂。